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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与小哑巴的距离,好像银河那么远!

小哑巴因为一场高烧才变成了哑巴,可这并不妨碍我们两心相悦,难过的是,我们终是错过了彼此!

文  /  陈三愿

小哑巴刚被阿爹救回来的时候还不是哑巴。

 

阿爹是长安城中最大药房的掌柜的。尽管我极少见到昼夜奔波忙碌的他,可但凡他得了空子来陪我,便悉心教导我,医者仁心,做个慈悲为怀的女儿家。

 

那一年时至深冬,午夜渐渐地下起了鹅毛大雪。乌黑且浓稠的夜色衬着雪色,雪光愈发洁白而明净,落得了整片白茫茫大地。阿爹乘着牛车从外匆匆地回来,撞上了生生冻晕在药房门前,衣衫褴褛的小哑巴。

 

阿爹见他面容枯瘦,灰尘污垢与那一夜的白雪混杂着脏了脸颊,却隐隐窥得出这张面庞的清俊秀丽之姿,愈发觉着可怜,便好心将他救下,带回宅中。

 

小哑巴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能说话的。

 

只是因着他刚从昏迷堪堪转醒,语气虚弱,字眼咬不清晰。我替阿爹守在床前,时而闲闲地读膝上书卷,时而好奇地细细读起他的眉眼。忽而见他眼皮徐徐地掀起了,眨着睫毛,眼神中带着些许懵懂,却始终定定地凝着我。我不觉脸上一红,急急地解释着缘由,又问起他,可发生了什么事儿么。

 

他半晌不语,似乎正出神地想着什么。我也又羞又怯,渐渐地噤了声下去。我觉着我仿佛等待了一场大雪的时间,良久之后,他悄然勾了勾唇,笑道:“谢谢姑娘。”

 

“不必。”我低声地答,想笑,却又轻轻抿了抿唇。

 

他似乎累极,那双原本就苍茫暗淡的眸子低了低,不知何时又静静地合上了。

 

那一夜他发起了高烧。尽管阿爹竭力医治,然而三四日后,小哑巴再醒,便成为了现今这么个模样——名副其实的哑巴。

 

我见他徒劳地张了张嘴之后茫然无助的模样,心里一凉,如坠冰窟,尽管于我而言,他是个仅仅相识三四日的陌生人。可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或许我是世界上最后一个听见他说话的人。因此,心中不觉生出一份莫名的责任与使命感。

 

阿爹照例询问他姓甚名谁,家住何处。他一贯摇头。阿爹问他可否会识字写字,他只睁着空洞无措的眼睛,环顾着厢房中的所有人与物,最终仍摇了摇头,带着几分愧疚之色,眼睫低低地压下去。

 

“可惜了。”阿爹也向着我摇头。我不知所措,只得跟着他们一起摇头,又点点头。

 

可我永远记得的,他也曾是个拥有清澈声音的少年。恍恍惚惚中我好像曾经听过的吧,他笑起来的声音很好听,可我大概永无机会回味了——除非,相逢在梦中。

 

02

 

小哑巴身体修养得略略康健些之后,为报答阿爹救命之恩,更为谋生,进了药房做事。

 

因着他不讲话,年岁又尚小,药房中的人渐渐都将他叫做小哑巴。最初他不大答应,似乎仍不愿接受自己已经无法说话的事实。后来,逐渐也学会在别人喊一声“哑巴”时抬头看过去了。只是那时候,他的眼神中仍凝着一丝抹不去的愁色。

 

可他同我在一起的时候,是会笑的,更会逗我发笑。他天生有一双巧手,能编很精巧的草兔子,小小的一只被我捧在手心,软软胖胖,毛茸茸得可爱。他将两朵白花儿做兔子的眼,采红花儿做三瓣嘴巴。我与他不需要很多的言语,只用孩童的表情就可以你来我往地聊起一下午。

 

直到很久以后,我仍会无端端地梦见当初青梅竹马的岁月。我梦里的他,眼神是清澈干净的,手指也是稚嫩柔软的,尚且没有岁月辗转而过的苍老痕迹。醒来之后心头总是涌现过那一句“身无彩凤双飞翼”,而今才知,其中包含了多少欲语还休的情意。

 

我与小哑巴大约是同岁。十岁开头的年纪,他在药房忙于生计之时,我已芙蓉作裙钗,银甲不曾卸了。阿娘日日教我的是女子的贤良淑德,她扳着我的手在琴筝上缓缓地移着,可我好想说,我的指尖被绑得好痛。

 

我喜欢闻阿爹身上的草药清香,闻起来只觉着心神安宁,仿佛世间已无外物,只剩我一个人独自清净。

 

而我却从不着迷闺房中的胭脂粉儿香气。阿娘便笑着嗔道,好好儿的女儿家,都是被你阿爹带坏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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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药房不大忙的时候,小哑巴也勤勤恳恳地做着事,即使是最底层的打扫工作都毫无怨言。阿爹时常感慨地说起,救了这个孩子或许是幸事;待他大些,想把调药医病的手艺教给他。

 

我是为他欢喜的。他虽无言,我却读得懂他眼中的情绪,他细细整理着草药的时候,眼里闪着一层淡淡的光亮,像如水倾泻着的月光。

 

自从阿爹有意收他为徒,小哑巴似乎愈发忙碌,常常不见人影儿了。年前时候,他曾在书房窗前偷偷地赠我一只草花猫儿,比兔子更复杂,却更精致。

 

作为回礼,我也将一块白玉佩藏在窗棂之下。看着他到了该学会收拾自己的年纪,衣衫仍然古朴素净,便特别寻了一块玉赠予他,正衬他的气质。

 

十四岁的小哑巴眉眼长得舒展开了,两道柳叶眉清秀如山,双目炯炯有神。光瞧外貌,真不知是个哑巴呢。

 

原先我同他玩耍时不太懂得避嫌,编草叶儿的时候双手交织在一起,也不觉着有什么羞涩不安。而今仅仅见了他对我安安静静地笑,隐隐地觉着脸都烧烫起来了,只得将脸掩在如烟的一层绫罗窗纱之后。

 

但我仍能闻得见,他衣衫上淡淡的草木香,萦绕在鼻尖,沁入上心头。

 

03

 

豆蔻梢头二月初的年华,阿娘已经寻思着为我觅个好夫家了。乍然提起这事,我有些惊慌无措。阿娘以为我是害羞,笑着安抚我,这些事情总归是早做的好。

 

……我心里有人了。

 

我张了张口,咬到了舌尖,终于不敢将这话说出口。

 

——心里那人是谁,我不敢深思。只是有意无意地逃避了与小哑巴的接触。说的话渐渐少了,原本正合我意,我却不觉疑心他会不会就此忘记我。

 

如此反反覆覆地思量半年之后,阿娘替我与县令家的公子交换了生辰八字,得了结果,喜出望外地说配得很。我一怔,浑身如遭雷劈。

 

我盼望着阿爹能为我说些什么,可他到底不懂我的一腔心事。

 

就此,我的婚事被父母郑重其事地定下了,而我本人懵懵懂懂,对那位公子一无所知。

 

而从小与我知根知底的人,却在刹那间成为了距离我最遥远的人。

 

我将嫁人的消息,很快随着风传了出去。

 

偶然再遇小哑巴,我下意识地想绕路,他却迎上来。我心下一横,想着我既与他自幼相伴长大,嫁人之前不谈私情,总该好好道个别不是么。我站定了,他便不再向前,只是远远向我望过来的眼神与往日有些不同,着实令我心里一颤。

 

“……你过来。”我招招手。

 

他上前几步,但中间仍隔了一段距离,好像银河那么长远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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